第四章皆大歡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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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Kensington花園的花徑來找我。-GL
“Lestrade不在蘇格蘭場，”Sherlock告訴John，然後把目的地告訴出租車司機，“請送我們去Kensington花園。”
“Kensington花園？”John問。
“我跟他要奧德肖特謀殺案的資料。Davies跟我的關系鬧得很僵，Lestrade會告訴他我正在調查這個案子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今天早上你不是說我們要在三個星期以後才啟動這個案子嗎？”
“從現在算起，三個星期以後我們要去奧德肖特進行調查。被害人是在那裏被殺。不過我們要事先做好準備工作。”
“準備什麽？”
“倫敦這邊診所裏的關系修覆療程。Victor將給我們預約周四早上的初次面談。”
“這個星期的周四？”
“我們要在接下來的兩周裏接受關系修覆療程，三個星期以後我們就可以去奧德肖特參加一期研討會。我們會找到合適機會的。另外我還要盡快和Victor的伴侶談一下。Lestrade必須幫我這個忙。”
Lestrade欠Sherlock幾個人情，John知道提這個要求不成問題。Sherlock剛回來的時候，Lestrade手頭上積壓了三樁當年發生但尚未偵破的謀殺案，他的辦案能力因此受到質疑。Sherlock抓住了Moriarty的親信SebastianMoran，破獲了RonaldAdair謀殺案，並把功勞算在Lestrade的頭上。可以說，Lestrade能有目前的職業成就需要感謝Sherlock。
出租車一停下來，Sherlock就一陣風似地跳下車去找Lestrade。John迅速地付完車費，也趕了上去。
“原來你在這兒，探長。你拿到我需要的資料了嗎？”Sherlock一見面立刻問道。
Lestrade笑著跟他們倆打招呼：“下午好，Sherlock，John。”
“下午好，Greg，”John回答。近幾年來探長Lestrade跟他成了好朋友。鑒於Sherlock時不時地要鬧點小別扭，在如何應付Sherlock這個問題上，他們免不了要攜起手來。
Sherlock只是白了他們一眼。
“順便問一下，你怎麽會卷進這樁案子的？奧德肖特離這裏可不近哪，”探長微笑著問。
“我是受人委托，探長，”Sherlock不耐煩地說。
“你已經如此聲名遠揚？”Lestrade開玩笑地問。
“我確實小有名氣。”Sherlock的話語裏透出一股自命不凡的傲氣。
“我們的約定你沒忘吧，Sherlock。註意舉止。”John生氣地小聲嘀咕。Sherlock的個性天生特立獨行，其中非常明顯的一點就是恃才傲物、盛氣淩人。John對此非常頭疼。
“Sherlock，說真的，沒有……喔上帝，你帶了戒指，”Lestrade突然大聲嚷嚷起來。周圍的警官們全都向他們這個方向轉過頭來。John這才意識到Sherlock沒有戴手套，那枚銀色的戒指正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閃閃發亮。不知怎麽的，戒指戴在Sherlock的手上，那氣勢跟別人戴著王冠差不多。他無法矢口否認，才一天的時間就有三個人知道了，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。
“你說出了顯而易見的事實，”Sherlock泰然自若。
Lestrade湊近看了一眼。“你們帶了一模一樣的戒指。”
“讓你說對了，John。這事兒真讓人尷尬，”Sherlock喟嘆一聲，“我們當然帶一模一樣的戒指。我們幹嘛要帶不一樣的呢？”
John確信Sherlock對他早些時候說的話並沒有聽明白——對他而言有些事情的區別是很大的。
Lestrade帶著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著他。“你是說……這戒指有某種含義？”
Sherlock只是蹙起眉頭看著他，沒有說話。
“你求婚了？”Lestrade困惑地問。
Sherlock狠狠地瞪著他說：“推理得好，探長。如果繼續保持下去的話，你在事業上將前途無量。”
“我的老天爺，”Lestrade大聲地念叨著。
“天哪……這真叫人難堪。”John嘆口氣。盡管到目前為止在這件事情上他連一句謊都沒撒過，他卻已經開始有點內疚了。Sherlock確實以他自己的方式求過婚，而且戒指確實代表著某種含義。
“我知道。我告訴過你，我們應該給他們發短信，”Sherlock悄悄嘀咕。
“你知道什麽呀？就按你說的，給其他人發短信吧。”John作出讓步。Sherlock可以想給誰發就給誰發。不幸的是，他姐姐那裏絕不是一條短信就能打發得了的。
“我說的是……呃夥計們……並不是說我們沒有想到你們會有這一天而且……蘇格蘭場確實有人開了賭局，可是……呃……恭喜你們……這太好了。我以前就希望你們最終能走到一起。特別是在……你知道我的意思，”Lestrade說得結結巴巴，有點詞不達意。
“好的，太好了，Greg，也許我們可以過會兒找個時間來談這個，看在老天的份上，這裏可是犯罪現場。”John幾乎要吼起來了。
“行。當然了。既然你來了，也許你想看看被害人？”Lestrade似乎想以此來道歉。
“什麽情況？”Sherlock盡管興致不高，但還是跟著去了。他知道如果無緣無故地跟Lestrade吵上一架，John會一連幾個小時不跟他說話。
Lestrade給他們介紹案情。“死者為女性，大約四十歲左右，是被勒死的，死了可能有六個小時。沒有性虐待，沒有物品遺失。沒有人聽見或看見什麽。”
Sherlock在屍體旁邊走了幾圈後跪下來，也不知他在測量什麽東西。當他查看周圍情況的時候，John呆在Lestrade的旁邊。
“對不起，Greg。他是，呃……”
“他不就是這副德行？”Lestrade忍不住一個勁地傻笑。
“是的，”John嗤嗤笑起來。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我很抱歉，John，如果我的反應不是很……得體。我只是沒有想到原來Sherlock是這麽傳統的一個人。我跟你說，你們訂婚我真的太高興了，”Lestrade先是道歉，然後拍了拍John的肩膀，以示為他鼓勁兒。
“我知道。只不過這事兒……對我們大家來說，都是沒有經歷過的，”John回答得含糊其詞。
“Mycroft怎麽說？”探長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問道。
John淡淡一笑，聳了聳肩。“他還不知道。你知道Sherlock的脾氣。”
“你要找的是一個男性白種人，大概六英尺高。可能在碼頭區工作，養了兩條小型犬，是她的前夫。你應該和Gregson探長談一談。”Sherlock回到他們身邊，帶著志得意滿的神情。
“什麽？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根據現場情況你自己就可以得出這些結論。我的名字不必出現在你的報告裏。請把我需要的資料給我。”Sherlock伸出手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Lestrade。Lestrade一臉驚愕，什麽話也沒說就把文件遞了過去。
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當他們把一頭霧水的Lestrade留在原地，轉身離開時，John頗有興致地問道。
“Gregson兩天前發現一個男性被害人。你在診所的時候我調查了這個案子。Gregson的被害人正是Lestrade這個被害人新交的男朋友。具體細節我就不跟你多說了。反正就是個非常無聊的案子。”Sherlock解釋道。
“你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冤家對頭，”John說。
Sherlock咧嘴大笑起來。“是啊，所以我才偷著樂。”
“你真的很壞！知道嗎？”John說著，卻又忍俊不禁地同樣笑了起來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訂婚了。Sherlock
“你在幹什麽？”John走進起居室，發現Sherlock橫躺在沙發上，手裏拿著手機，就疑惑地問道。
Sherlock連頭都懶得擡一下。“發短信。給Mycroft。”
“當真？你真的把訂婚的事用短信告訴你哥哥？”John問道，他的語調明顯表現出他對此舉大大的不以為然。
Sherlock擡頭看了他一下。“有什麽問題？”他問，語氣平淡。
怎麽回事？MH
“現在他發短信給我了。為什麽到最後是我來告訴大家？不要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，”John惱火地說。
Sherlock求婚了。JW
感謝上帝。終於宣布訂婚了……恭喜你。MH
你拖得太久了。M
早該料到！S
好好表現。M
能預見的事情總是很無聊。S
我佩服你的膽量。MH
你很幸運，他非常高尚。M
至少他並非總在我的預料之中。S
謹致以最美好的祝願。你非常適合他。MH
我應該謝謝你。JW
不管怎樣……我為你感到非常高興。M
很好。感情用事。乏味透頂！S
告訴他我是認真的。MH
John兩手叉腰，仔細地打量了一眼他的朋友。“你跟他說什麽了？他說他是認真的。”他要知道答案。
Sherlock嘆口氣坐了起來。“他可能是認真的，他太感情用事了。你要知道，John，實際上你應該恨他。”
盡管John確實不喜歡Mycroft，但他還是笑了起來。“真的嗎？有意思。我已經原諒了你，可我還是應該為他幫你裝死而恨他是嗎？”
“我從來沒指望你原諒我，你知道的。”Sherlock回答。
“我們說的不是這個。鄭重聲明：我肯定也會原諒他。他讓你活了下來。”
“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邊。你是我的未婚夫。”Sherlock撅起了嘴。
John不為所動，他早已習慣了Sherlock覆雜多變的情緒。“說得沒錯，所以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大伯。這個人還偶爾客串個英國政府。我要和他搞好關系。另外，他也是站在你這一邊的。”
“他喜歡你，John。”
“他也喜歡你。我不打算夾在你們中間。你們倆別鬧了。”John知道自從他認識Sherlock和Mycroft以來，他們的關系就有了改善，尤其是他以為Sherlock死了的這一年裏，這兄弟倆相處得更是融洽。
Sherlock做了個鬼臉。“現在我才不關心這個呢。”說著他擺了擺手，表示自己不想再談這事。
John正想說些什麽，他的手機響了。起先他害怕是Mycroft實在無事可幹而給他打電話，後來他發現是Harry的辦公室的電話號碼。喔，不……
“是Harry，”John說道，一臉的不勝其煩。
“把事情告訴她，”Sherlock走到窗戶前，語氣平淡地說。
“我做不了，我就是開不了口。”
“你曾是個戰士，John。不要變成膽小鬼了。”Sherlock回答，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。
John氣得火冒三丈。Sherlock就是知道如何讓John按照他的意志行事。當然，他的話也的確沒錯。另外，Sarah已經知道了，而Harry有時會和她見面。
“你好，Harry，”John接通電話，跟他姐姐打了個招呼。
“嗨，John。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想過來吃晚飯。我請了兩個可愛的同事過來，她們看到你會很高興的。他們都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，”Harry興致勃勃地說。
“呃……Harry，你太好了，可我已經有其他安排，”John帶著些許的猶豫回答。
“Sherlock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John，你真的應該……”Harry剛要說些什麽，John打斷了她的話頭。
“Harry，我要跟你說件事兒。本來我想過來當面告訴你的，可我們有個新案子，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都沒空。”
“出了什麽事？”她焦急地問道。
John嘆了口氣。“別擔心，一切都很好。呃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這事。”
“就直說唄。John，別嚇我，出了什麽事？要我過來一趟嗎？”
千萬別來。
John很快打消了她的恐懼。“不，不用來。你知道我跟Mary討論過那些事，有關Sherlock的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她說對了。”
“對什麽？”
“有關我們。”
拜托，請聽懂這句話，不要讓我說出來。
“我聽不懂你的話。”
John用力咽了下口水。“我們是一對兒了，Harry。”
“一對兒？你們當然是一對兒。”她聽上去迷惑不解。
“我們是訂了婚的一對兒了。”具有諷刺意味的是，他並沒有在說謊。
“就是約定要結婚的那種？”
John打了個寒噤。他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。過了一會兒，他才意識到他姐姐剛才話裏的意思，睜開眼睛。“這從何說起？你說你知道我們是一對兒這是什麽意思？Harry，不到兩分鐘之前你還想把同事介紹給我。”
“John，我很抱歉，可這事一直都在那裏明擺著。我是說，我本來也不相信，因為從你看著Clara的樣子……但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們倆在一起的樣子，我就知道別人為什麽會那麽想了，”她有點緊張不安地回答。
“什麽？”John難以置信，他倒吸了一口氣。
“你在我家裏住了幾個月，John。我可沒瞎。他為了保護你裝死，而他一回來你就離開了妻子。你們當然是一對兒了。”
“你從來沒有說起過。”
她為什麽沒說？她應該要說嗎？為什麽他總是第一時間想到這個？
“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醒悟過來，會自己跑來告訴我。這麽說你們訂婚了？太好了，John。我喜歡他。”
從她的聲音裏，他聽得出她是由衷地為這件事高興。
“聽你這麽說我很高興。”此時此刻John覺得自己很卑鄙。
“那你跟他去忙吧。我以後再打給你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Harry呵呵笑著說：“再見，跟他說我愛他。”
“我會的。再見。”
“我的親姐姐相信了。我.的.親.姐.姐，”John掛掉電話後說，不敢置信地搖搖頭。
Sherlock緊緊地註視著John，聳聳肩。“是嘛，這才是事情的關鍵所在，John。”
“她要我轉告你，她愛你。”
“呃，非常好。”Sherlock扮了個鬼臉，仍在把玩著手機。
“全都搞定。眾人皆知，個個皆大歡喜。”John感到非常驚訝，只用了一天的功夫，而且人人都深信不疑。
“妙極了。我們之間的真實情況只會讓他們覺得枯燥乏味。”Sherlock說話時的語氣說明他也松了一口氣。
John皺起眉頭看著他。“你要知道，就因為你對訂婚這件事無動於衷，才讓我覺得受到了羞辱。”
“你才沒有這種感覺呢。你是John，你了解我。而且我在提議訂婚前就把目的跟你說明白了。”他反駁道。
換句話說，他表現出了足夠的關懷。
“總有一天你會把我氣死的。”John重重地嘆口氣後大聲地說。
“我想不太可能會有這一天，John。”
John決定換個話題。“要茶嗎？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John走進廚房，倒了兩杯茶回到起居室。他把Sherlock的杯子放到他面前，然後在他平常坐的沙發上坐下來。這確實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為艱難的一天，他很想從無聊的電視節目裏找個中意的看上一會兒，過一個安靜的晚上。
“接下來該排練了，John。你喜歡在哪裏排練？沙發上？”
排練？
“你不能真當回事。今天才星期二，你不是當真的吧？喔，上帝……”
“John，你幹什麽老這麽說？”Sherlock生氣地說。
“那我們要排練什麽？”他並不想知道。
我幹嘛要去問？愚蠢透頂！
“在一起，”Sherlock說。
“我們一直都……算了。”Sherlock在他身邊坐下，John滿腹狐疑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。Sherlock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手，用力之大，差不多快要把他的手給捏碎了。
“你不打算把我的手弄斷吧，”過了片刻John說。
“呃，說得對，對不起。”Sherlock仍然凝視著他。
“我還是覺得不舒服。這件事不是這麽做的。”
“那我應該怎麽做，John？我告訴過你我毫無經驗。”聽上去Sherlock頗為局促不安。
很明顯，並非只有John一個人需要排練。那他以前和Victor在一起時做過什麽呢？因為Sherlock讓自己跳過了好幾個階段，從朋友直接變成了未婚夫夫，就象現在這樣。
“那好，我們兩個需要排練。這樣很好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Sherlock問。
“這就說明我不是這裏唯一的傻瓜。”
“好吧。”
John拿起Sherlock的手放到自己手心裏，心裏還是對整件事情覺得別扭。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親熱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都透著古怪。“就是這樣，和我一起看看電視看看書。要做得自然，就好象是我們的第二天性。不要老是去註意它。”
“OK。好的。”Sherlock讓他來帶著自己。這可能是他們相識以來的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。
無意間，John一直用拇指撫摸著Sherlock的手。
“感覺如何？”過了一會兒，Sherlock突然換了個姿式，John就問他。在John自己的心裏，他不得不承認，如果不去多想的話，這感覺出奇的……美好。
“這感覺，不錯，能讓人放松。”這事兒可不常見，因為他的大腦跟快要上天的火箭差不了多少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已經放到我的思維宮殿裏，作為數據保存起來。”Sherlock回答。
當然。他不能把他的大腦關機。
“沒有刪除？”John逗他。
Sherlock揚起一根眉毛。“我從來不刪除你的數據，John。實際上我還得在宮殿裏給你換個地方。”
John吃了一驚。“換地方？在你的宮殿裏？”
“是的，很顯然你原來的房間已經不夠用了。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在一起好幾年了。”
“我在你的宮殿裏有一個房間？”
“是的，實際上你占據了很大一塊空間。我們總是在一起。”
“你從來不刪除有關我的數據？”John驚奇地問道。
Sherlock凝視著他。“我為什麽要刪除？”
“你刪除了太陽系。”
“我只刪除不重要的東西，John。我的工作很重要，而你是我工作的一部分。”
這是能從他這裏獲得的最接近於稱讚的評價了。
“我占了多大的空間？”John好奇地問。
“實際上占了整整一個側樓。”Sherlock回答。
一座宮殿當然會有幾個側樓。
“我在你的宮殿裏占了一個側樓。”與其說John是在跟Sherlock說話，倒不如說他是在把這句話說給他自己聽。
“是的，但如果我是你的話，我不會傳出去，別人要說閑話的，”Sherlock變得嘻皮笑臉，對John眨了眨眼睛。
“如果別人問起來，你跟他們說，之所以保留我的數據，是因為我是你的朋友，而不是因為我是你工作的一部分，那才真的叫好笑了。”John站起來，把杯子放回廚房。“我太累了，做你的未婚夫真讓人精疲力盡。”
“喔，我自有判斷。不用擔心，到目前為止，你做得很好，”Sherlock很淘氣地咧嘴一笑。
“晚安，Sherlock。”
John向臥室走去，可走到門口他呆住了。
“Sherlock，你的床單怎麽在我的臥室裏？”他怒火中燒，沖著樓下吼道。不要忘了他是你的朋友，你最好的朋友。他本來會死掉，留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。他是個好人。他是個刺兒頭，但仍然是個好人。
“是我們的臥室。”
John發出一聲驚呼。Sherlock突然出現在他身後，在他耳畔低聲說道。
“喔，不行。我不會讓你睡在我的臥室裏。事情是有限度的。”John大聲地說。
“我們是訂過婚的情侶，應該睡在一起。”Sherlock面不改色地說。
John瞪了他一眼。“我們很保守，結婚以前不會同睡一間房。”
“大家認為我們早就不是同睡一間房這麽簡單了，John。”Sherlock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喔我的上帝。”
“我們在奧德肖特也要同睡一張床，最好現在就習慣起來。可以睡我的床，不過我覺得你的床更……溫馨，我想別人用的是這個詞兒吧。”Sherlock壞笑著。
John擰著個臉說：“只希望你不要打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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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Lestrade不在蘇格蘭場，”Sherlock告訴John，然後把目的地告訴出租車司機，“請送我們去Kensington花園。”
“Kensington花園？”John問。
“我跟他要奧德肖特謀殺案的資料。Davies跟我的關系鬧得很僵，Lestrade會告訴他我正在調查這個案子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今天早上你不是說我們要在三個星期以後才啟動這個案子嗎？”
“從現在算起，三個星期以後我們要去奧德肖特進行調查。被害人是在那裏被殺。不過我們要事先做好準備工作。”
“準備什麽？”
“倫敦這邊診所裏的關系修覆療程。Victor將給我們預約周四早上的初次面談。”
“這個星期的周四？”
“我們要在接下來的兩周裏接受關系修覆療程，三個星期以後我們就可以去奧德肖特參加一期研討會。我們會找到合適機會的。另外我還要盡快和Victor的伴侶談一下。Lestrade必須幫我這個忙。”
Lestrade欠Sherlock幾個人情，John知道提這個要求不成問題。Sherlock剛回來的時候，Lestrade手頭上積壓了三樁當年發生但尚未偵破的謀殺案，他的辦案能力因此受到質疑。Sherlock抓住了Moriarty的親信SebastianMoran，破獲了RonaldAdair謀殺案，並把功勞算在Lestrade的頭上。可以說，Lestrade能有目前的職業成就需要感謝Sherlock。
出租車一停下來，Sherlock就一陣風似地跳下車去找Lestrade。John迅速地付完車費，也趕了上去。
“原來你在這兒，探長。你拿到我需要的資料了嗎？”Sherlock一見面立刻問道。
Lestrade笑著跟他們倆打招呼：“下午好，Sherlock，John。”
“下午好，Greg，”John回答。近幾年來探長Lestrade跟他成了好朋友。鑒於Sherlock時不時地要鬧點小別扭，在如何應付Sherlock這個問題上，他們免不了要攜起手來。
Sherlock只是白了他們一眼。
“順便問一下，你怎麽會卷進這樁案子的？奧德肖特離這裏可不近哪，”探長微笑著問。
“我是受人委托，探長，”Sherlock不耐煩地說。
“你已經如此聲名遠揚？”Lestrade開玩笑地問。
“我確實小有名氣。”Sherlock的話語裏透出一股自命不凡的傲氣。
“我們的約定你沒忘吧，Sherlock。註意舉止。”John生氣地小聲嘀咕。Sherlock的個性天生特立獨行，其中非常明顯的一點就是恃才傲物、盛氣淩人。John對此非常頭疼。
“Sherlock，說真的，沒有……喔上帝，你帶了戒指，”Lestrade突然大聲嚷嚷起來。周圍的警官們全都向他們這個方向轉過頭來。John這才意識到Sherlock沒有戴手套，那枚銀色的戒指正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閃閃發亮。不知怎麽的，戒指戴在Sherlock的手上，那氣勢跟別人戴著王冠差不多。他無法矢口否認，才一天的時間就有三個人知道了，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。
“你說出了顯而易見的事實，”Sherlock泰然自若。
Lestrade湊近看了一眼。“你們帶了一模一樣的戒指。”
“讓你說對了，John。這事兒真讓人尷尬，”Sherlock喟嘆一聲，“我們當然帶一模一樣的戒指。我們幹嘛要帶不一樣的呢？”
John確信Sherlock對他早些時候說的話並沒有聽明白——對他而言有些事情的區別是很大的。
Lestrade帶著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著他。“你是說……這戒指有某種含義？”
Sherlock只是蹙起眉頭看著他，沒有說話。
“你求婚了？”Lestrade困惑地問。
Sherlock狠狠地瞪著他說：“推理得好，探長。如果繼續保持下去的話，你在事業上將前途無量。”
“我的老天爺，”Lestrade大聲地念叨著。
“天哪……這真叫人難堪。”John嘆口氣。盡管到目前為止在這件事情上他連一句謊都沒撒過，他卻已經開始有點內疚了。Sherlock確實以他自己的方式求過婚，而且戒指確實代表著某種含義。
“我知道。我告訴過你，我們應該給他們發短信，”Sherlock悄悄嘀咕。
“你知道什麽呀？就按你說的，給其他人發短信吧。”John作出讓步。Sherlock可以想給誰發就給誰發。不幸的是，他姐姐那裏絕不是一條短信就能打發得了的。
“我說的是……呃夥計們……並不是說我們沒有想到你們會有這一天而且……蘇格蘭場確實有人開了賭局，可是……呃……恭喜你們……這太好了。我以前就希望你們最終能走到一起。特別是在……你知道我的意思，”Lestrade說得結結巴巴，有點詞不達意。
“好的，太好了，Greg，也許我們可以過會兒找個時間來談這個，看在老天的份上，這裏可是犯罪現場。”John幾乎要吼起來了。
“行。當然了。既然你來了，也許你想看看被害人？”Lestrade似乎想以此來道歉。
“什麽情況？”Sherlock盡管興致不高，但還是跟著去了。他知道如果無緣無故地跟Lestrade吵上一架，John會一連幾個小時不跟他說話。
Lestrade給他們介紹案情。“死者為女性，大約四十歲左右，是被勒死的，死了可能有六個小時。沒有性虐待，沒有物品遺失。沒有人聽見或看見什麽。”
Sherlock在屍體旁邊走了幾圈後跪下來，也不知他在測量什麽東西。當他查看周圍情況的時候，John呆在Lestrade的旁邊。
“對不起，Greg。他是，呃……”
“他不就是這副德行？”Lestrade忍不住一個勁地傻笑。
“是的，”John嗤嗤笑起來。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我很抱歉，John，如果我的反應不是很……得體。我只是沒有想到原來Sherlock是這麽傳統的一個人。我跟你說，你們訂婚我真的太高興了，”Lestrade先是道歉，然後拍了拍John的肩膀，以示為他鼓勁兒。
“我知道。只不過這事兒……對我們大家來說，都是沒有經歷過的，”John回答得含糊其詞。
“Mycroft怎麽說？”探長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問道。
John淡淡一笑，聳了聳肩。“他還不知道。你知道Sherlock的脾氣。”
“你要找的是一個男性白種人，大概六英尺高。可能在碼頭區工作，養了兩條小型犬，是她的前夫。你應該和Gregson探長談一談。”Sherlock回到他們身邊，帶著志得意滿的神情。
“什麽？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根據現場情況你自己就可以得出這些結論。我的名字不必出現在你的報告裏。請把我需要的資料給我。”Sherlock伸出手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Lestrade。Lestrade一臉驚愕，什麽話也沒說就把文件遞了過去。
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當他們把一頭霧水的Lestrade留在原地，轉身離開時，John頗有興致地問道。
“Gregson兩天前發現一個男性被害人。你在診所的時候我調查了這個案子。Gregson的被害人正是Lestrade這個被害人新交的男朋友。具體細節我就不跟你多說了。反正就是個非常無聊的案子。”Sherlock解釋道。
“你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冤家對頭，”John說。
Sherlock咧嘴大笑起來。“是啊，所以我才偷著樂。”
“你真的很壞！知道嗎？”John說著，卻又忍俊不禁地同樣笑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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訂婚了。Sherlock
“你在幹什麽？”John走進起居室，發現Sherlock橫躺在沙發上，手裏拿著手機，就疑惑地問道。
Sherlock連頭都懶得擡一下。“發短信。給Mycroft。”
“當真？你真的把訂婚的事用短信告訴你哥哥？”John問道，他的語調明顯表現出他對此舉大大的不以為然。
Sherlock擡頭看了他一下。“有什麽問題？”他問，語氣平淡。
怎麽回事？MH
“現在他發短信給我了。為什麽到最後是我來告訴大家？不要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，”John惱火地說。
Sherlock求婚了。JW
感謝上帝。終於宣布訂婚了……恭喜你。MH
你拖得太久了。M
早該料到！S
好好表現。M
能預見的事情總是很無聊。S
我佩服你的膽量。MH
你很幸運，他非常高尚。M
至少他並非總在我的預料之中。S
謹致以最美好的祝願。你非常適合他。MH
我應該謝謝你。JW
不管怎樣……我為你感到非常高興。M
很好。感情用事。乏味透頂！S
告訴他我是認真的。MH
John兩手叉腰，仔細地打量了一眼他的朋友。“你跟他說什麽了？他說他是認真的。”他要知道答案。
Sherlock嘆口氣坐了起來。“他可能是認真的，他太感情用事了。你要知道，John，實際上你應該恨他。”
盡管John確實不喜歡Mycroft，但他還是笑了起來。“真的嗎？有意思。我已經原諒了你，可我還是應該為他幫你裝死而恨他是嗎？”
“我從來沒指望你原諒我，你知道的。”Sherlock回答。
“我們說的不是這個。鄭重聲明：我肯定也會原諒他。他讓你活了下來。”
“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邊。你是我的未婚夫。”Sherlock撅起了嘴。
John不為所動，他早已習慣了Sherlock覆雜多變的情緒。“說得沒錯，所以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大伯。這個人還偶爾客串個英國政府。我要和他搞好關系。另外，他也是站在你這一邊的。”
“他喜歡你，John。”
“他也喜歡你。我不打算夾在你們中間。你們倆別鬧了。”John知道自從他認識Sherlock和Mycroft以來，他們的關系就有了改善，尤其是他以為Sherlock死了的這一年裏，這兄弟倆相處得更是融洽。
Sherlock做了個鬼臉。“現在我才不關心這個呢。”說著他擺了擺手，表示自己不想再談這事。
John正想說些什麽，他的手機響了。起先他害怕是Mycroft實在無事可幹而給他打電話，後來他發現是Harry的辦公室的電話號碼。喔，不……
“是Harry，”John說道，一臉的不勝其煩。
“把事情告訴她，”Sherlock走到窗戶前，語氣平淡地說。
“我做不了，我就是開不了口。”
“你曾是個戰士，John。不要變成膽小鬼了。”Sherlock回答，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。
John氣得火冒三丈。Sherlock就是知道如何讓John按照他的意志行事。當然，他的話也的確沒錯。另外，Sarah已經知道了，而Harry有時會和她見面。
“你好，Harry，”John接通電話，跟他姐姐打了個招呼。
“嗨，John。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想過來吃晚飯。我請了兩個可愛的同事過來，她們看到你會很高興的。他們都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，”Harry興致勃勃地說。
“呃……Harry，你太好了，可我已經有其他安排，”John帶著些許的猶豫回答。
“Sherlock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John，你真的應該……”Harry剛要說些什麽，John打斷了她的話頭。
“Harry，我要跟你說件事兒。本來我想過來當面告訴你的，可我們有個新案子，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都沒空。”
“出了什麽事？”她焦急地問道。
John嘆了口氣。“別擔心，一切都很好。呃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這事。”
“就直說唄。John，別嚇我，出了什麽事？要我過來一趟嗎？”
千萬別來。
John很快打消了她的恐懼。“不，不用來。你知道我跟Mary討論過那些事，有關Sherlock的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她說對了。”
“對什麽？”
“有關我們。”
拜托，請聽懂這句話，不要讓我說出來。
“我聽不懂你的話。”
John用力咽了下口水。“我們是一對兒了，Harry。”
“一對兒？你們當然是一對兒。”她聽上去迷惑不解。
“我們是訂了婚的一對兒了。”具有諷刺意味的是，他並沒有在說謊。
“就是約定要結婚的那種？”
John打了個寒噤。他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。過了一會兒，他才意識到他姐姐剛才話裏的意思，睜開眼睛。“這從何說起？你說你知道我們是一對兒這是什麽意思？Harry，不到兩分鐘之前你還想把同事介紹給我。”
“John，我很抱歉，可這事一直都在那裏明擺著。我是說，我本來也不相信，因為從你看著Clara的樣子……但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們倆在一起的樣子，我就知道別人為什麽會那麽想了，”她有點緊張不安地回答。
“什麽？”John難以置信，他倒吸了一口氣。
“你在我家裏住了幾個月，John。我可沒瞎。他為了保護你裝死，而他一回來你就離開了妻子。你們當然是一對兒了。”
“你從來沒有說起過。”
她為什麽沒說？她應該要說嗎？為什麽他總是第一時間想到這個？
“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醒悟過來，會自己跑來告訴我。這麽說你們訂婚了？太好了，John。我喜歡他。”
從她的聲音裏，他聽得出她是由衷地為這件事高興。
“聽你這麽說我很高興。”此時此刻John覺得自己很卑鄙。
“那你跟他去忙吧。我以後再打給你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Harry呵呵笑著說：“再見，跟他說我愛他。”
“我會的。再見。”
“我的親姐姐相信了。我.的.親.姐.姐，”John掛掉電話後說，不敢置信地搖搖頭。
Sherlock緊緊地註視著John，聳聳肩。“是嘛，這才是事情的關鍵所在，John。”
“她要我轉告你，她愛你。”
“呃，非常好。”Sherlock扮了個鬼臉，仍在把玩著手機。
“全都搞定。眾人皆知，個個皆大歡喜。”John感到非常驚訝，只用了一天的功夫，而且人人都深信不疑。
“妙極了。我們之間的真實情況只會讓他們覺得枯燥乏味。”Sherlock說話時的語氣說明他也松了一口氣。
John皺起眉頭看著他。“你要知道，就因為你對訂婚這件事無動於衷，才讓我覺得受到了羞辱。”
“你才沒有這種感覺呢。你是John，你了解我。而且我在提議訂婚前就把目的跟你說明白了。”他反駁道。
換句話說，他表現出了足夠的關懷。
“總有一天你會把我氣死的。”John重重地嘆口氣後大聲地說。
“我想不太可能會有這一天，John。”
John決定換個話題。“要茶嗎？”
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John走進廚房，倒了兩杯茶回到起居室。他把Sherlock的杯子放到他面前，然後在他平常坐的沙發上坐下來。這確實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為艱難的一天，他很想從無聊的電視節目裏找個中意的看上一會兒，過一個安靜的晚上。
“接下來該排練了，John。你喜歡在哪裏排練？沙發上？”
排練？
“你不能真當回事。今天才星期二，你不是當真的吧？喔，上帝……”
“John，你幹什麽老這麽說？”Sherlock生氣地說。
“那我們要排練什麽？”他並不想知道。
我幹嘛要去問？愚蠢透頂！
“在一起，”Sherlock說。
“我們一直都……算了。”Sherlock在他身邊坐下，John滿腹狐疑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。Sherlock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手，用力之大，差不多快要把他的手給捏碎了。
“你不打算把我的手弄斷吧，”過了片刻John說。
“呃，說得對，對不起。”Sherlock仍然凝視著他。
“我還是覺得不舒服。這件事不是這麽做的。”
“那我應該怎麽做，John？我告訴過你我毫無經驗。”聽上去Sherlock頗為局促不安。
很明顯，並非只有John一個人需要排練。那他以前和Victor在一起時做過什麽呢？因為Sherlock讓自己跳過了好幾個階段，從朋友直接變成了未婚夫夫，就象現在這樣。
“那好，我們兩個需要排練。這樣很好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Sherlock問。
“這就說明我不是這裏唯一的傻瓜。”
“好吧。”
John拿起Sherlock的手放到自己手心裏，心裏還是對整件事情覺得別扭。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親熱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都透著古怪。“就是這樣，和我一起看看電視看看書。要做得自然，就好象是我們的第二天性。不要老是去註意它。”
“OK。好的。”Sherlock讓他來帶著自己。這可能是他們相識以來的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。
無意間，John一直用拇指撫摸著Sherlock的手。
“感覺如何？”過了一會兒，Sherlock突然換了個姿式，John就問他。在John自己的心裏，他不得不承認，如果不去多想的話，這感覺出奇的……美好。
“這感覺，不錯，能讓人放松。”這事兒可不常見，因為他的大腦跟快要上天的火箭差不了多少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已經放到我的思維宮殿裏，作為數據保存起來。”Sherlock回答。
當然。他不能把他的大腦關機。
“沒有刪除？”John逗他。
Sherlock揚起一根眉毛。“我從來不刪除你的數據，John。實際上我還得在宮殿裏給你換個地方。”
John吃了一驚。“換地方？在你的宮殿裏？”
“是的，很顯然你原來的房間已經不夠用了。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在一起好幾年了。”
“我在你的宮殿裏有一個房間？”
“是的，實際上你占據了很大一塊空間。我們總是在一起。”
“你從來不刪除有關我的數據？”John驚奇地問道。
Sherlock凝視著他。“我為什麽要刪除？”
“你刪除了太陽系。”
“我只刪除不重要的東西，John。我的工作很重要，而你是我工作的一部分。”
這是能從他這裏獲得的最接近於稱讚的評價了。
“我占了多大的空間？”John好奇地問。
“實際上占了整整一個側樓。”Sherlock回答。
一座宮殿當然會有幾個側樓。
“我在你的宮殿裏占了一個側樓。”與其說John是在跟Sherlock說話，倒不如說他是在把這句話說給他自己聽。
“是的，但如果我是你的話，我不會傳出去，別人要說閑話的，”Sherlock變得嘻皮笑臉，對John眨了眨眼睛。
“如果別人問起來，你跟他們說，之所以保留我的數據，是因為我是你的朋友，而不是因為我是你工作的一部分，那才真的叫好笑了。”John站起來，把杯子放回廚房。“我太累了，做你的未婚夫真讓人精疲力盡。”
“喔，我自有判斷。不用擔心，到目前為止，你做得很好，”Sherlock很淘氣地咧嘴一笑。
“晚安，Sherlock。”
John向臥室走去，可走到門口他呆住了。
“Sherlock，你的床單怎麽在我的臥室裏？”他怒火中燒，沖著樓下吼道。不要忘了他是你的朋友，你最好的朋友。他本來會死掉，留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。他是個好人。他是個刺兒頭，但仍然是個好人。
“是我們的臥室。”
John發出一聲驚呼。Sherlock突然出現在他身後，在他耳畔低聲說道。
“喔，不行。我不會讓你睡在我的臥室裏。事情是有限度的。”John大聲地說。
“我們是訂過婚的情侶，應該睡在一起。”Sherlock面不改色地說。
John瞪了他一眼。“我們很保守，結婚以前不會同睡一間房。”
“大家認為我們早就不是同睡一間房這麽簡單了，John。”Sherlock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喔我的上帝。”
“我們在奧德肖特也要同睡一張床，最好現在就習慣起來。可以睡我的床，不過我覺得你的床更……溫馨，我想別人用的是這個詞兒吧。”Sherlock壞笑著。
John擰著個臉說：“只希望你不要打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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